【我与德院的故事】李玉琢:岁月回眸

来源:李玉琢      发布时间:2021年03月26日 10:47

时间就是一个魔法天才。她让身材曼妙的少女变成踽踽独行的白领丽人,让动作灵活的少年变成体态臃肿的油腻大叔。她让童年五彩缤纷,让中年光怪陆离,让勤奋者志得意满,让懒惰者一事无成。

前不久,我在毕业二十年之际找到了组织——大学同学群,“见”到了久违的老师和同学。激动,兴奋异常的我忙着点击所有人的头像——看他们俊美的容颜;添加好友——听他们天籁般的声音。当女儿看到陈陵娣老师的照片时,竟惊叹到:“老妈,你的老师竟比你还年轻!”我郁闷地说:“是啊,你都说我是老妈了呀!”

我穿越回如花似锦的二十多年前。同学们和刚刚参加工作的陈老师相约在五一前夕爬泰山。傍晚7点左右坐上通往泰安的火车时,我们心里是满满的雀跃。由于是第一次坐火车,大家互相提醒上下车时要拿好车票。但列车抵达泰安时,已下车的我不知不觉中将手中的车票攥皱了,然后又鬼使神差地把票给弄掉了一个角,而且是有号码的关键部分,结果就悲催了。在出站口,检票员说啥也不让我出站,说我逃票,坚持让我补票。

二十三年前的穷学生啊!我省吃俭用地从牙缝里挤出点父母给的生活费,打算出门长长见识的想法本身就有“带着父母血汗钱胡糟践”的罪恶感,如今要再额外花钱补票,岂不是要了我的老命?暖春的夜晚依然冷风嗖嗖,但我却是鼻尖冒汗。这时,陈老师走过来,问明情况,向检票员解释:“我是老师,这些都是我的学生。我们是准备爬泰山的,而且买的是联票。”她镇定地让同学们都拿出自己的票给工作人员看,问题才得以解决。午夜十二点,走出灯火辉煌的泰安火车站,我汗涔涔的后背竟有阵阵凉意袭来。多年后,当我带着家人再次登泰山,把这段糗事跟女儿绘声绘色地分享后,竟丝毫没有了当年的尴尬,反是满满的甜蜜。

时间让我们在新奇的世界里成长,丰满,茁壮。我们费劲儿地背诵什么叫dos命令,然后用“一指禅”操作科学神器286电脑。我们闭着眼睛,故作胆大地献出200毫升新鲜的血液。一贯比较严肃的钟玲老师在元旦晚会上用歌声震撼了我们,“老八”范杰的一柄大刀耍得是虎虎生风,淑女王龙的“My Heart Will Go On”堪比席琳迪翁……

我们跟来自英国的两名外教Johann和Ruth打成一片,跟她们学英语,教她们说汉语。犹记那天清晨,我和同桌晓红去吃早饭。她省吃俭用,买了自己垂涎已久的煎饼果子。就在我俩踏进校门的那一刻,碰到了要出门的两名外教。同桌很有礼貌地问:“Hi,did you have breakfast ?”怕她们没听清,就将手里的煎饼果子摇了摇。谁料到那个性格豪爽的北爱尔兰人Johann一边麻利地接过煎饼果子,一边兴高采烈地回复:“Oh,thanks very much! I love you so much,dear!”就这样,同桌那到嘴的美味飞了。此后,这成为我们很长时间的谈资。

毕业季到了,两个外教任满回国的时间也到了。由于是学校首次聘请外教,所以系里组织了一系列的纪念活动,其中包括在同学们中征集与外教之间点滴的文章。整整一期的校报上只刊登了两篇学生作品,而且全部是我的,这让我当年在系里出尽了风头。样报在多年的翻阅下,已有些泛黄破损,但我依然视作珍宝。

毕业季的学生是执著的,是忧伤的,是感性的,是脆弱的,也是疯狂的。大家即将各奔天涯,天各一方,自是悲戚满怀。毕竟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,大哥大还只掌握在少数非富即贵的人手中,手机更是稀缺得很,普通人的主要通讯工具还是书信。于是乎,大家眼泪汪汪地三个一群,五个一伙地合影留念,然后在某一天的清晨就开始陆陆续续地送走一个又一个,哭了一回又一回。个别怯懦的同学早早声明自己要早些离校,因为怕伤心。被称为“小施妹”的我自诩坚强有力,坚持到了最后。当我跟庆云的好妍同学在校门口相拥而泣、依依惜别后,我又缓缓地踱回校园,在教学楼前慢慢地徘徊着,一步,两步……足足绕楼两圈,然后才拿着报到证,一步三回头地走出校门。又有谁知道,其实,我才是那个拥有玻璃心的人!

呵,如今二十年转瞬即逝,但当年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。人生能有几个二十年?若不是这场突如其来的疫情,我们早已欢聚一堂。慨叹于世事的无常,感念于友情的长青,无愧于青春的芳华,我想高歌一曲《年轻的朋友来相会》,却绝不想二十年后再相逢,尽管那时的山,那时的水,那时的祖国会更美 。因为我只想让光阴见证,让岁月体会——我们无怨无悔!

作者李玉琢,系德州高专97级外语系学生,现为中学英语教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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